靓点点击
 
插叙的运用

  课文原题为“爸爸的花儿落了,我已不再是小孩子”。文章是随着主人公起伏的思潮而记叙下来的,所以文章采用插叙手法,重点写爸爸对自己的深情和盼望自己长大、懂事的情感,写得深沉,含而不露。

  文章成功地运用了插叙手法,时而写眼前的事,时而又回忆往事,文章波澜起伏,跌宕有致,充满情味而又严谨周密。

课文题目的深刻含义

  文章以“爸爸的花儿落了”为题,一方面实指夹竹桃的败落,一方面象征天性爱花的爸爸离开人世。文章中多处写到花,都与题目相对应,开头由衣襟上的夹竹桃引出爸爸,结尾用“垂落的夹竹桃”回应前文。全文结构严谨。

休闲语文
 

  林海音为什么会写城南的那些往事呢?

  她的童年是怎样度过的呢?

  看看作者自己的叙述吧!

 

冬阳·童年·骆驼队

——《城南旧事》出版后记

  骆驼队来了,停在我家的门前。

  它们排列成一长串,沉默地站着,等候人们的安排。天气又干又冷,拉骆驼的摘下了他的毡帽,秃瓢儿上冒着热气,是一股白色的烟,融入干冷的大气中。

  爸爸在和他讲价钱。双峰的驼背上,每匹都驮着两麻袋煤。我在想,麻袋里面是“南山高末”呢?还是“乌金墨玉”?我常常看见顺城街煤栈的白墙上,写着这样几个大黑字。但是拉骆驼的说,他们从门头沟来,它们和骆驼,是一步一步走来的。

  另外一个拉骆驼的,在招呼骆驼们吃草料。它们把前脚一屈,屁股一撅,就跪了下来。

  爸爸已经和他们讲好价钱了。人在卸煤,骆驼在吃草。

  我站在骆驼的面前,看它们吃草料咀嚼的样子,那样丑的脸,那样长的牙,那样安静的态度。它们咀嚼的时候,上牙和下牙交错地后来磨去,大鼻孔里冒着热气,白沫子沾满在胡须上。我看得呆了,自己的牙齿也动了起来。

  老师教给我,要学骆驼,沉得住气的动物。看它从不着急,慢慢地走,慢慢地嚼,总会走到的,总会吃饱的。也许它天生是该慢慢的,偶然躲避车子跑两步,姿势就很难看。

  骆驼队伍过来时,你会知道,打头儿的那一匹,长脖子底下总系着一个铃铛,走起来“当、当、当”地响。

  “为什么要一个铃铛?”我不懂的事就要问一问。

  爸爸告诉我,骆驼很怕狼,因为狼会咬它们,所以人类给它带上铃铛,狼听见铃铛的声音,知道那是有人类在保护着,就不敢侵犯了。

  我的幼稚心灵中却充满了和大人不同的想法,我对爸爸说:

  “不是的,爸!它们软软的脚掌走在软软的沙漠上,没有一点点声音,你不是说,它们走上三天三夜都不喝一口水,只是不声不响地咀嚼着从胃里反刍出来的食物吗?一定是拉骆驼的人类,耐不住那长途寂寞的旅程,所以才给骆驼带上了铃铛,增加一些行路的情趣。”

  爸爸想了想,笑笑说:

  “也许,你的想法更美些。”

  冬天快过完了,春天就要来,太阳特别地暧和,暖得让人想把棉袄脱下来。可不是么?骆驼也脱掉它的绒袍子啦!它的毛皮一大块一大块地从身上掉下来,垂在肚皮底下。我真想拿剪刀替它们剪一剪,因为太不整齐了。拉骆驼的人也一样,他们身上那件反穿大羊皮,也都脱下来了,搭在骆驼背的小峰上。麻袋空了,“乌金墨玉”都卖了,铃铛在轻松的步伐里响得更清脆。

  夏天来了,再不见骆驼的影子,我又问妈:

  “夏天它们到哪儿去?”

  “谁?”

  “骆驼呀!”

  妈妈回答不上来了,她说:

  “总是问,总是问,你这孩子!”

  夏天过去,秋天过去,冬天又来了,骆驼队又来了,但是童年却一去不还。冬阳底下学骆驼咀嚼的傻事,我也不会再做了。

  可是,我是多么想念童年住在北京城南的那些景色和人物啊!我对自己说,把它们写下来吧,让实际的童年过去,心灵的童年永存下来。

  就这样,我写了一本《城南旧事》。

  我默默地想,慢慢地写。看见冬阳下的骆驼队走过来,听见缓慢悦耳的铃声,童年重临于我的心头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960年10月

    世界是喧闹的,而家是安静的;伤害是难免的,而爱是永恒的!

    听听林海音关于爱的故事吧!

    你的生活中是否也有那不易察觉却永远存在的关爱?

冬 青 树

林海音

  为了舅母的六十整寿,我冒着酷暑到台北来。表哥表妹两对夫妇都早到了,只等迟到的我。

  我进门放下手提箱高声喊:“阿妗,我到啦!”从厨房的甬道里发出一迭声的“啊!”跟着拥出了表妹和表嫂,表哥和表妹夫也从舅舅的书房跑出来,舅母矮矮胖胖,又是放足,她擦着鼻尖的汗,拖着笨重的身躯,抢着跑出来。我见了舅母好高兴,赶忙迎上去,舅母握住我的手,把我上下一打量,红着眼圈叹口气:“瘦了!”

  “瘦了?哪里!我临来时才在医院磅过的,比上次长了两磅呢!”舅母不满意我的答复,不住地摇头。

  “姆妈就是这样,见了谁都嚷瘦呀瘦的,都像您胖得油篓似的走不动才算数吗?”表妹虽然结婚了,仍然改不了跟舅母抢白的习惯。我们听了都好笑,舅母用手指戳着表妹的头笑骂:“该死!该死!”我又听见舅母熟悉的骂人声了,惟有在舅母这毫无恶意的骂声里,才觉得是回到了有所依赖的家。

  这是两年来一次难得的团聚,年轻的一代,为了职业,不能守在老人的身旁,舅母口口声声说:“走远了顶好,图个清静!”其实我知道她是多么盼望孩子们都围绕在她的身边。这一次大家写信商量好,要在舅母的生日全体回家来——其实各人在外面都已成家立业了,可是提到回家,总以在舅母的身边才算真正回到了家,就因为这里有一个舅母。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使你安心。她安排你的生活,让你舒服得像一个懒洋洋的人,躺在软绵绵的床上,不由得睡着了。

  可是在这个团聚的家庭里,我算的是什么呢?我不过是舅父的妹妹遗留下的一个孤女,在女孩时代便被远游的父亲寄留在这家里。舅母每见我瘦弱,总叹息说我是一个不幸的女孩,而我却以为遇到舅母是我今生最幸运的事。我曾失去许多亲人,却永远不会失去舅母,她像一棵冬青树,在我的生活里永远存在。如果我说我在这家里从无寄居之感,那正是因了舅母的慈爱,她从没有给过我一次机会,使我感觉在这家庭里是额外的一员。我和一个表哥一个表妹共同生活,安全而快乐,舅母却偏爱说我不幸。

  舅母是旧时代中一个可爱的妇人,她所以常常说我不幸,正因为她是一个家庭观念极浓厚的人。我的出生就是悲剧的开始,生母早死,又被父亲遗弃。后来我自己又在一次婚姻悲剧里,扮演了不幸的一方。如果拿新的家庭观念来说,我没有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中,所以造成心理的不健全,而致在弱如此吧?其实我在依赖舅母生活的年纪时,何曾有一丝丝这种不健全的念头。去年遭婚变,我原处之泰然,却急坏了舅母,她见了我顿足地哭:“蕙君,你阿爹回来我怎么交代?”我是快三十岁的人了,舅母还疑心地想着,有一天,十几年没有音信的阿爹回来了,她把我仍像五岁的小女孩一样交还给阿爹呢!我在舅母的眼里简直是悲剧的化身。无怪表妹责怪自母说:“阿姊本来是快乐的,可是妈妈偏要给培养点儿悲剧的气氛!”“嗯?”舅母旧书念得不少,可是遇见表妹嘴里的抽象新名词,就害苦了她:“什么赔点儿,养点儿的!”我们哄堂大笑,舅舅也笑得被一口烟呛得直咳嗽。舅母转移目标,冲着舅舅瞪眼:“老鬼,你也笑什么?”我说过的,舅母的骂声,常常是表现了这家庭的融洽,骂里含了无限的爱与关怀。舅母真是这一家子不倒的权威。

  表哥已经做了两个儿子的爸爸,这次回来,表嫂又鼓着肚子挺身而行了。表妹也初尝怀孕的滋味。添丁使舅母开心,所见所闻都是孩子的问题。我被冷落在一旁,突然生了孤零的伤感,可是还好,这情绪在我心头一瞥即逝,我很快恢复了常态。表哥正在喊:“叩头,叩头,给老太太拜寿!”舅母笑得嘴合不拢了。

  在舅母的生活方式下,是包含着新的希望与旧的道德,叩头礼并不是这家庭落伍的表现,而是子女奉给长辈所喜爱的一些行为的表现,如果我们那种七摇八晃的叩头法,能给舅母老夫妇开心的话,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?舅母还照老规矩,四眼儿人不必下跪,表嫂和表妹算是免了,我和表哥表妹夫带着两个表侄一字排开跪倒在红毡子上。桌上的一对红寿烛,烛光摇曳映到舅母刚扑了粉的圆脸上,在舅母光亮的脸上,我看见一个老妇人最快乐的时光。刹那间,我忽然想,舅母真是一个懂得生活,富有生活风趣,而也得到真正生活的女人。

  这次我们要叫一桌席孝敬舅母,可是舅母不肯,她说她愿意自己下厨,因为她知道我们每个人的口味。“可是,您是老寿星呀!我们应当孝敬您,您怎么反倒做给我们吃?”表妹笑着说。

  “算了罢,吃一顿明天就全滚蛋了,什么孝敬不孝敬!”舅母又骂了,可是这次骂是亲切中带着伤感的,她虽是个顶达观的女人,但是老人的心是希望归来而怕离去的,舅母又何能例外?

  我们吃得好开心,表妹夫和老丈人猜拳,五魁首,八匹马,把舅舅要灌醉了。我们也顾不得舅母在厨房烤成什么样儿,上一道菜,喊一回好。

  和两表兄妹中,我一直受舅母特别的宠爱,当然是因为她对我多几分身世的怜悯。她希望我身体健康,婚姻美满,好对我那谜样的父亲有个交代,可是在这两方面,我都使她失望而伤心。我很惭愧一直给舅母精神上负荷沉重,她对于我的关怀远超过她的亲生子女,虽然我已成人,不需人扶助,她的关怀也未稍减。

  舅母的生日,我画了一幅冬青树送给她,但是我知道,更多的颂词,再多的赠礼,都不如给她一个能使她放心的表白,我许久以来就要对舅母说的是:我的身体虽仍嫌瘦弱,但意志却坚强;我的婚姻虽告失败,但这并不证明我从此失去光明的前途!

 
快乐晋阶
 

听听写写

  听听《送别》这首歌,你能写出歌词吗?那么你听到这首歌有什么感触呢?试着把这些都写出来吧!